经磨成了光板的羊皮,我把它扔到做妈妈的女人身边。
女家奴卓玛呆呆地看在那块肮脏破损的东西上,而后怀抱她的儿子扑倒在我的脚下,她使用额头沉重地撞击岩石地面。
按照高原传统做奴才的要经常给他们的老爷磕头,遇到赏赐更要磕头,多挨过几次脚踢以后,卓玛从姿势到态度都已经能做得很好。
卓玛,干活和养娃娃都是高原女人的本分,奶着小牛犊子背货是连母牦牛都会做的事。
老爷要你记住,你不是一个平地人,你以后再也不能象平地人那样懒惰和软弱。
赤身的母亲跪立俯首,她把蹬踢着腿脚的小肉团子放到皮张上面,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既然已经不能再开口说话,卓玛再一次伏身下去,又朝我磕了一个头。
我们穿过了在背阴处仍然积聚有斑斑白雪的各但山口,视野突然变得开阔,在向下伸展出去的山坡远方显现出来一小片黄褐颜色的建筑群落。
远远看去那些使用岩石和泥土建筑的房屋就象是一堆被人抛弃了的陶瓦破片和皮纸碎屑。
座落在梅格布里雪山的另外一面,曲松宗的格幸城是连接雪域、云岭和y国三地的交通要道,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住在格幸城中的每一个高原人恐怕都听到过我的名字,在梅格雪山后的沁卡村边,领兵驻扎丹增庄园的代本老爷这些年来并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代本这个称呼指的是高原军队的指挥官,大约相当于一个团长。
我本人并不是雪域政府的正式官员,自从平地人进驻了雪域以后,我从y国回到高原,依靠自己的力量组织起来一支军队。
我在y国生活过一段时间,在那里接受了英国式的高等教育,我也在那里的朋友帮助下获得了足够精良的枪支弹药。
相比之下雪域政府守卫曲松的是一个甲本(连长),他所率领的高原军队如果要出发打仗的话,能使用的武器只是些上个世纪的长矛。
面对着这样的局面,我的那些高原的同胞们,比方说扎丹寺的格列活佛和曲松宗的宗本,当然就会十分恭谨地称呼我为代本大人。
我骄傲于我的名声,我希望它在雪域高原中得到广泛的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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