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如此,没有人敢说第二个字,一个个迈动着双腿,在泥水中踩动着搅和起来。
那已经是北方大地冰封雪冻的季节,赤脚踩在石灰泥中,那个滋味是可想而知的,而更大的痛苦还不是肉体的,而是精神上的。
羞辱还远远不止这些,就在劳动结束时,那几个小脚地主婆,其中两个人的鞋袜却不知被人给藏到了什幺地方,找不到了。
另外还有两个,都只找到一只鞋,好在她们聪明,为不至于再次受辱,或是借着裹满双脚的泥浆的遮掩,不动声色地低下头走开了,或是穿上自己男人的大鞋赶紧走开了,只有一个,不知是脑筋差点还是腿脚被冻坏了,却没有走开,而是无奈地蹲下身子,用一块破席片遮住小脚,屈辱地不知所措。
很快,大家知道了是谁干的,于是这位地主婆的儿子,也和我同年级的一个四类崽子便向比我们大不了两三岁的一个民兵帮助他妈要鞋,那民兵正拿起一件皮猴往身上穿,听到这四类狗崽子给他妈要鞋,丝毫不隐瞒地指着旁边一口水井回答他,在那里面,想要自己下井去捞吧。
那四类崽子看了一眼旁边的井口,无奈地小声嘀咕了一句什幺,却惹恼了那民兵,他丢掉正在往身上穿的皮猴和手中的中正式步枪,照着那四类崽子打去,出身不好的他不敢还手,任他打着,头上脸上都挨了好几下。
我早已看不过去,趁他全神贯注打人,便附身抓起他的皮猴,丢进了井里,然后扬长而去。
皮猴,就是带有风帽的短大衣,不一定是皮的,也可能是棉的,这东西在当时我们那还是凤毛麟角,能穿皮猴的,都是城里有亲戚或特别有身份的人,一般人是买不起的。
这小子丢了皮猴,到处找,也怀疑我,但这家伙人缘不好,找了好几天也没问出个下落来,弄的他家里的父母也帮助他找,他母亲还心疼地哭了好几场,并扬言是阶级敌人有意报复,还告到了公社革委会那里。
这在当时也的确是件大案,公社也真的很重视,还专门派人到大队驻下来进行排查。
这天晚饭后,天又刮起大风,仍然是没有月亮,赵小凤又一次敲打我家的窗户,通知我跟她到大队部接受审问。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感觉她又是怕黑,因而故伎重演想要我陪她去念革命语录的,但一来是不敢确定,担心万一;二来是她说皮猴的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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