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张贞娘,东京汴梁人士,林教头可还认得。”
祝彪凝视着林冲,面沉如水,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林冲猛然间站立起来,身躯止不住的颤抖,死死的盯住面前的祝彪,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片刻后,似被人抽光了全身的筋骨,颓然得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的念道。
“贞娘…她还好吗…”
......
祝彪朝着柜台处看了一眼,时迁心领神会,快步上前,将林冲从地上扶了起来。
酒肆外北风呼啸,夹杂着鹅毛般的大雪拍打着窗户,只弄得嘎吱作响。寒气顺着窗户间的缝隙渗进屋内。
夜,越发的静了起来。
林冲双眼失神,豆大的的泪珠潸然而下,自听到张贞娘三个字之后,一直以来支撑着这八尺大汉胸中的那口气,仿佛泄了出来。
英雄末路,肝肠寸断,多少次午夜梦回,让其惊醒过来的便是张贞娘这个名字。
祝彪静静的等着林冲回神,也不催他,只沽了一碗酒递到桌前,叹道:“既是这般难受,当初林教头又何苦写下那封休书,只弄得家姐终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
林冲闻言,更是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喘不过气来。
“林教头,这世道艰难,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活着,如你这般的人不在少数,切莫自怨自艾。”
祝彪自饮了一碗酒,站起身来说道:“家姐如今就在庄内,是跟我回祝家庄,还是上梁山,林教头自己思量一番,祝某在门外等你回复。”
说罢便领着时迁一起朝门外走去,厚重的门帘闭合之间,酒肆内灌进一股刺骨的寒风,昏暗的烛火摇摆不定。
空空荡荡的酒肆之内,只剩下这位曾经威名赫赫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埋着头,心中举棋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