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了一眼,随即一名奉宸卫抓着宋瓒的头发,定住他身子,迫其仰起头来。
郑吉稍稍弯下腰,三镶金护甲勾起了他的下巴,仔细端详起来。
好一会,她才放开手,摇摇头,心中微叹:她当年是有多眼盲心瞎,才会让宋瓒和安乐候府做了筏子?
宋瓒身体衰弱至极,根本无力挣扎,只能不断喘着粗气,嘴里嘶喊着:“嚄,嚄……”,直勾勾盯着郑吉,眼神十分瘆人。
郑吉视若无睹,她缓缓伸出一手,掌心向上,身后的老内侍李行恩立刻将一把匕首放在她掌中。
匕首无鞘,在昏暗的牢房里,依稀可以辨认出幽蓝的刀刃。
这把匕首,淬了毒!
惊恐间,宋瓒竟然看清了郑吉的眼神,那种看着蝼蚁般平静无波的眼神,让他心中一寒,强烈地感受到了杀意。
郑吉想杀了他!她来诏狱这里,就是为了杀他的!
虽然被投入诏狱以来,他就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是真的临死的那一刻,他还是恐惧到极点。
身后的奉宸卫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他?
宋瓒拼命挣扎着,想为自己争取生机,想说看在往日夫妻的情分上,想说他还没有招供,他还有用,还不能杀他,他那么多想说的,最后嘶哑说出来的,竟然只有三个字。
“杜……凤句……”
随着这三个字落地,老内侍、奉宸卫都没有动,但逼仄的牢房却有什么不一样了。
郑吉平静无波的眼神翻腾起来,浑身杀气迸发而出,这杀气几乎凝成实形,悉数压向宋瓒。
宋瓒惊骇至极,他知道郑吉会些花拳绣腿,但怎么会有这种军中武将的血腥杀气?
下一刻,这些杀气就散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牢房里一切平静如常。
宋瓒心中一喜,他说出了杜凤句,郑吉也没有什么反应,原来,郑吉对杜凤句也不过如此!
也是,郑吉寡恩薄情,就算杜凤句为她而死,又怎样呢,这杀意不也快速消弭了吗?
他忍不住想“哈哈”大笑,但是出来的,却不是笑声,而是大口大口的黑血。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缓慢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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