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烂到泥巴地里的营生。
屠子,即是屠夫,但不同于城里的肉铺,乡野小村的屠子,大抵是收些猎人的小兽,剥皮剁肉卖银子。
再加上屠子往往都是酒鬼,卖出去的,都不够自个下酒的。这样的营生,很多时候都是入不敷出。
三人踏着脚步,踩在泥泞不堪的村道上,不多时,便走到了一家破烂不堪的屋头前。
司虎扯了扯裤腰带,好让那把朴刀显眼一些,这才抬起了手,叩响柴扉木门。
哐——
木门被重重推开,一个头发糟乱的中年汉子,骂骂咧咧地探出了头。
“做甚?”
“春荷可在家?”姜采薇走前两步,声音焦急。
“春荷?哦,那贱人好似是叫这个。”大汉灌了口酒,踉踉跄跄坐在地上,继而露出微微的狰狞。
“不过,你们要想打桩儿,可慢了些,昨日刚好埋了。那小贱人是个脏命,一个柳病挺不过去,便跪在床上哭,哭了几日便死了。”
“哈哈,要想打桩儿,等我再拿个婢妻回来。”
徐牧身子微微发颤,旁边的姜采薇,已经有泪水滑到脸庞。
“司虎。”
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司虎,恼怒地要朝着大汉冲去。
却不料,姜采薇已经先前一步,拾起了一块石头,红着眼睛朝醉醺醺的大汉砸下。
大汉鼓着眼睛,神态僵了一会,一下子摔到地上。
“牧、牧哥儿,我还打不打?”
“打断两条腿。”
徐牧心头发涩,走过去将姜采薇扶起。
国之将亡,民事哀苦。
这吃人的世道,都快把人的骨头嚼烂了。
“徐郎,春荷死了的。”姜采薇撑着身子,哭得无比凄凉。
徐牧能够想象,当初一主二仆从北面逃难而下,是何等的生死相照。
“先去村尾那边看看吧。”
这一句,终于让姜采薇蓦然惊醒,急忙往村尾方向跑去。
“牧哥儿,书生……应当不会做那些事了吧?”抹去拳头的血迹,司虎语气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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