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笑道:“能够几年之内占据数省,能刊印《大同集》颁行天下,还能让女人做官打仗,这种人的手段不会那么下作。”
……
秦良玉做事雷厉风行,都等不及过年,便带着孙儿一起去南京。
来时逆流而上,全靠划桨前进。
去时顺流而下,那速度自是千里江陵一日还。
船行至荆州府地界,却见一处荒滩之上,有好几块竹筏被绑起来,拖家带口坐着筏子渡江。
“这些似是北岸百姓?”秦良玉问道。
徐念祖笑着解释:“长江以北是张献忠的地盘,长江以南是赵都督的地盘。每月都有百姓,偷偷渡江南来,民心向背,一目了然。”
秦良玉说道:“能否接他们上船,我想问上几句。”
“当然可以。”
徐念祖命令一艘船划过去,抛下石锚定在江边不远。
得知是赵天王的船,那家人立即顺着绳索爬上,老人小孩则用绳拴着腰部拖拽。
不多时,一家老小被带到秦良玉面前。
“叩见官爷,叩见老夫人!”这些人立即跪拜,也搞不清徐念祖是啥官。
徐念祖说:“快快请起,秦夫人有些话想问你们。”
船队继续前行。
秦良玉问那老者:“老先生贵姓?”
老者自报家门:“免贵,姓闻,名以儒。老朽本是村塾先生,家里也有几十亩田,这日子愈发难过了,只能到南边投靠赵天王。”
“原来是闻老先生,”秦良玉问道,“可是张献忠赋役太重?”
闻以儒叹息:“不止是赋役太重,而且还朝令夕改。八贼(张献忠)刚来之时,说要废除苛捐杂税,而且不抢地主的田产,只需按田亩数量征一笔粮,老朽还以为他是什么明主。”
“只两个月时间,我家的上田就被充公,说是用于招募流民屯垦。这也就罢了,毕竟家里还剩些薄田,靠着以往积蓄勉强能度日。”
“前阵子,突然又要出兵四川。这边离四川近,那八贼就近征粮,而且大肆强征民夫。我家粮食已被搜刮一空,若再不逃走,家中青壮也要被拉去做民夫,到时便离家破人亡不远了!”
秦良玉鄙夷道:“贼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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