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及李严修给他带来的那恶心至极的森然凉意。
手臂刺痛着流出了血糊在手掌上蔓延出了一片黏腻感,肩膀锁骨上的疼痛甚至已经顾不上了。
李严修凉薄的嘴唇脱离了赵宁的额头,继而手掌抚摸上了他的侧脸。
温柔又缠绵。
“别着急,这点痛算什么呢?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听好了,我教教你什么叫真真正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严修笑了起来,高大的身躯阻断了赵宁和李广穆之间原本可以轻易连接上的视线。
一开口,也截断了李广穆与赵宁之间至死不渝的一往情深。
“上一任赵家家主和你母亲走得一点尊严都不剩,你却转眼爱上了仇家死敌。八年,同床共枕相濡以沫。你说,要是赵昨赵大师和赵翳夫人得知你这八年里的所作所为,看见你在害死他们的仇家身下玩转承欢了整整八年,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他们连尊严都不要,就是为了留你一条苟延残喘的贱命。你倒好,雌伏在仇人身下以色侍人还乐此不彼。啧啧啧,世家他妈的就是个笑话,赵家就是个可悲又耻辱的笑话。”
日光从李严修的背后投射过来,赵宁整个人笼罩在他遮天蔽日的阴影里,突然间竟再无法分辨清近在咫尺的这人的五官。
李严修垂低着头,看着赵宁,十成十发自肺腑的悲悯。
“赵宁啊赵宁,你可真是贱得让人可怜啊。”
李严修话音刚刚落地,在赵宁仿佛灵魂被抽离躯体的面无表情中,李广穆被此刻重重击打在脊背上的金属材质棍棒打得往前一倒。
像是再也支持不住终于趴在了地上。
却还是奋力仰起头,向赵宁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李严修侧过身,让这对苦命鸳鸯在时隔了尘封八年的事实真相中隔空相望。
赵宁看到匍匐在地上的李广穆,泪流满面。
脸上却是全然空洞的,甚至找不到半点悲痛与仇恨。
李广穆向赵宁的方向爬了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被绑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形同枯槁赵宁。仿佛只要自己竭尽全力,爬到他的脚下,攥住他的裤腿或脚踝,就能留住他和赵宁之间曾心心念念更曾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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