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在大厅一片的寂静中,猝不及防地开了口。
李广穆本能地摇了摇头,很久之后,才想起来以两人的距离及光线的黯淡程度,季远可能看不到自己的回答。
“不知道。”
他不懂钢琴,就像他不懂小提琴一样。
可是他听过世上最好听的小提琴曲,就在他现在所处的这个城市。
在八、九年之前。
“这首曲子是钢琴的入门曲之一。嗯,入门的反而是最难的。这种感觉,似乎有点像天朝小说文学中的武侠故事里包罗万象的起手式。剧情最常见的套路不也是这最容易让人轻视忽略的几招三脚猫,往往最后会被主角用来打败大boss么?也不知道究竟想传达些什么,道家一生万物的思想?”
李广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问题,或者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在听。
季远在他单方面的沉默中重新用手指触碰起了琴键,瞬间扼住了这满室流淌着的沉重寂静的喉咙。
他接连用力按下了好几个琴键,杂乱无章,随心所欲。完全称不上是弹奏,单纯作为一种发泄,荼毒着现场这位突如其来的唯一听众的同时,毫不留情地捏爆了手中的喉管,后者发出了凄厉的垂死之音。
好在这种不怀好意的刺耳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几秒,便在那位现如今声名鹊起的季大钢琴家的指键分离中再次戛然而止。
也像是终于泄了气。季远已然不打算再弹了。
“我在你们俩缩着的那个小城市里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很意外也很震惊,甚至有点…嗯,不能接受。”
或许‘赵宁’也是季远深夜弹琴的理由,和李广穆的失眠一样。
然后李广穆就见识到了,季远这所谓的‘有点’,可真是谦虚到家了。
“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所成长的那个环境,但我一直…很记挂他。可是每年逢年过节,不管是他的邮件还是电话,我都不敢露面回复。我中途没有回国,但是我父母偶尔会带些那座山上的消息回来,在我的全部印象里,他应该是一直和小时候没有太大的变化的。”
“直到我听说了八年前的那场天翻地覆,那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知道的时候。而且那时我太弱也太废,刚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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