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身边的心腹掌事宫女含珠,行了礼十分客气道:“给皇贵妃请安。我们娘娘担心娘娘昨日辛劳,又放心不下皇上,定是没睡好,所以特意遣了奴婢来问安。”
我起身挥手命品儿下去,只留了槿汐和花宜在旁,才笑道:“劳你们娘娘这样时刻记挂着,回去告诉她本宫精神还好。”
含珠见人出去,方悄声问:“我们娘娘心里头不放心,所以也睡不安稳,特特遣了奴婢来问一句,皇上突然病重可是为了孙才人的事?”
我一边捻着手上的碧玺串,一边道:“回去告诉你家娘娘,不是为这件事,让她放心。”我闭眼想了一会儿,道:“这件事皇上也给了准话。”
含珠不动声色,屈膝下去道:“领旨。”
我思索着慢慢说了出来,“孙氏夺去位份,降为庶人,发落冷宫。那个侍卫,也扣在暴室,不要用刑——皇上的意思是先这样办着,日后圣体好些再做打算。”
含珠低眉顺眼道:“皇上仁厚。”她思量片刻,又道:“德妃娘娘还有件事要请皇贵妃示下。”
“你说。”
“皇上病前下了道进封万春宫康嫔和汪贵人的口谕,我家主子的意思是要请示娘娘,这道旨意做不做得数?”
我想起槿汐睡前的禀报,便道:“循例进封都要有旨意的,只是口谕,自然做不得数。”
含珠应了“是”,欲言又止,只看着自己的脚尖。我知道她是德妃的心腹,这个样子自然是有话要说,于是道:“你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
“我们娘娘偶然听见一句半句风言风语,说汪贵人未曾被召幸就有了身孕,康嫔贸然去报喜才激得皇上病发……”
我锐利地扫她一眼,忽而微笑道:“德妃的耳报神真是灵通无比。只是这宫里不中听的闲话也能听到耳朵里去么,你也说了是风言风语,那就当一阵风刮过就是了。”
含珠会意,“这件事,连端贵妃也不知,旁人更无从知晓。”
我和悦微笑,“那就好。你听着,康嫔在御前言语无礼,顶撞皇上,实属不敬,亦属万春宫主位韵贵嫔管教无方。自即刻起,万春宫封宫,任何人不得出入。汪贵人的身孕么……那是从来没有的事。”
含珠何等聪明,立即屈膝道:“皇贵妃的意思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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