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找柜员兑了,再去租界赁间屋子,等戒严结束就回家,听到了吗?”沈知墨克制住把跪着的人揽到怀里的冲动,一字一句交待着。 现下不好出城,即便出了,路上也危险,只有租界那带算得上是“世外桃源”,谢晋的兵也不敢在那里作乱。 是她的自私让方语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她必须趁自己的恻隐之心还在……趁更坏的事情发生之前……结束这一切。 “松手。” 方语犯了浑,拼命摆着脑袋,就是不肯松手。 阿墨不要她的情……钱……她也没有谢月枫多……她什么都没法给她了…… 突然,她想起来最后一样东西,慌乱拽起脖子上的铃铛,塞进了沈知墨的手心。 铃铛的触感让沈知墨怔了怔,但她很快回过了神。 “你为什么……永远听不懂我的话……”沈知墨短促地呼出一口气,收紧拳头硬生生将绳子扯了下来,向地下狠命一掷—— 叮—— 发出最后一声锐响后,铃铛也变成了哑巴,滚了几滚,不见了。 “你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么?好么……那我就说给你听……你这根东西咸rou庄和窑子里多得是!你喜欢做狗,上别人家做去!我玩腻了!我腻了你了!” 方语只是哭。 沈知墨挺起身,要把她往外拖,可方语在地上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她只好去打她,刚开始只是作势抽几下,越打越气急,巴掌和拳头狂风暴雨般砸到方语头上,叫方语耳根子嗡嗡响,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后,终于倒了下去,在地上蜷成一团,抱住膝盖继续哭。 沈知墨仰起头,眼泪自眼眶憋了回去,顺着喉管咕咚几声,然后弯腰继续去拖方语,正在僵持之际,张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了: “太太,有医生上家里来了。” 医生? 谢月枫果真起了疑心了。 她尽力沉稳住,向门外应了声: “知道了,叫她在客室等我。” 等到张妈的脚步声消失,沈知墨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将方语拖出了卧室,拖至楼梯口,她叫来几个佣人一齐把方语抬了出去。 “守好,别让她进来。” 昨儿不是还让他尊重吗?今儿怎自个儿作起怪来了……虽然纳闷,站岗的士兵还是忠诚服从了上级的安排,和队友一块儿用枪杆把想往回爬的方语叉制在原地。 “哟……”谢月枫背着手,不知道打哪儿阴恻恻冒了出来,“这是怎么了?” 本能勉强维持镇定的心跳骤然加快,沈知墨僵硬地别过头,正好对上谢月枫试探的目光。 “月枫……你今天……不是去学校了吗……” “哦,那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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